之所以用“纪”,而非“记”,这里有我近期的梦想。
2017年,我时岁36,历三纪,用我心中的标准,一事无成。比这个更糟的,现在的我心中无事想成,于是人生穷尽分明,而我最不甘心的就是这个世界比我心中的那个大,我想出去遛遛。
可我也从不屑成为一名游客——站在每个名胜古迹下“到此一游”—如果摆拍是唯一目的,我觉得世界公园50块钱门票就足以环游世界。我想带着自己的知识尺度和文化好奇心去看看,于是就有了这个梦想。
36岁到48岁这一纪(古时称12年为一纪),我打算去四个地方,学四门语言,通览当地的文史书籍,系统的看完该文化区域的经典电影,然后在那片土地上旅居行走……在知天命之前,我心中大概就有了世界本来的样子。
路德维根.维根斯坦(Ludwig Wittgenstein)说,“我的语言的界限意味着我世界的界限”……之前大热的科幻片《降临》中也提到过萨丕尔-沃尔夫假说(Sapir-Whorf Hypothesis):人类的思维模式受到所用语言的影响,换言之,专注用某种语言,就会改变你的思维方式。这三十六年来,我枯坐在“地大物博”的神州里,操着“博大精深”的汉语普通话,用着近现代汉学的思维生活,十余载的英语全用来写邮件和骂脏话,我的边界就在四周,想想也无异于井底之蛙。这也是为什么我说,“这个世界比我心中的那个大”的原因。
这四个地方我已经选好了,第一个三年就是日本,主攻日语,读日本文学,看日本电影;第二个三年就选巴黎,学法语,读俄法文学,看法意电影;第三个三年去洛杉矶,巩固英语,读英美文学,看爆米花电影;第四个三年去布宜诺斯艾利斯,学西班牙语,读拉美魔幻文学,看阿莫多瓦和墨西哥三杰的电影……当然读书的事大部分还要在国内完成,顺便赚钱养家,每年有一两个月能去目的地,就是极好的。
其实这个想法在去年年中就开始萌芽,很“顺嘴”的跟寥寥几个人提过,大部分人的反馈都觉得我太理想化了。
虽然大部分人都不看好我,可是自从有了这个梦想,我的生活就逐渐充实了许多,这次草览日本之前,我已经看了两本日本简史,熟练掌握了平假名,读完了芥川龙之介和太宰治,读了一半的夏目漱石,在我的计划里还要看完川端康成和三岛由纪夫……而在有这个梦想之前,我已经系统的看过了黑泽明和宫崎骏,不是单单看电影,是配合电影的进度完成三到四本的人物自传和作品解读……我觉得我的边界已经在慢慢打开,这也是我为什么想写游记的原因,就当作对自己走路、读书、观心的一个梳理,也会融合所有的感悟分享在这里。